這刻想起了在烏克蘭一個郊區旅館住的經驗,當然那店子有著很好的住宿設施,但整個氣氛也是很古老,很原始,有著蟲子但還是很舒服的地方。我又突然記起了那天晚宴時我們都被那兒的中年男人抓去跳舞,然後我被抱起繞圈了。我想這也是我從沒想過在旅遊會有的經驗,也許到了這兒我也會有一些意想不到的事發生吧。
但意料不到的事就在第二段車程上發生。
在往榕江的路上坐在側邊座的人留著很有趣的鬍子,五官也很好認。一上到黎平的車時就認得到他又在那兒,這次我還是真的坐在他側邊。於是我就搭了訕。說了幾句發現他是研究少數民族的音樂舞蹈等,是去黎平作研討會的。跟他同行的是在貴州大學教授侗族音樂的。哇,我在他們的話裡找到很多的共鳴,他說著研究民族音樂的方法(靠著在「原生態」的錄音和理性的分析和記譜)、現代人演繹民族音樂等,教授先生說著很多現在以正統音樂系統分析民族音樂,例如硬把侗琵琶分成大、中、小,把侗族的一種對唱漢化成「唱相思」等,都是很不合適的。我想,的確在中國從事音樂研究的都是學術派的嘛,他們說的「採風」,也不是認真地走進整個社區去認識整個文化。在他們的話裡面,我好像看到現在從事中國音樂研究的人開始有了新的思維(中大的貢獻很大啊),只是希望在破壞未是收復不了之前能夠有多一點認真的人做認真的事囉。
我們走著村民百多年前用石板建成的山路,我真的感到很不容易,山很高,說不上很陡斜,但我們用著石路來走仍不算容易。我想到當年村民一塊塊石頭搬上山再舖成道路時,由衷地起了一份敬意。從山上的有機米基地看到村寨,那種古樸風真的很舒服。歷史不一定是沉重,也不一定是過時的。就像這些侗寨,古時的智慧就讓現在的侗人有了很舒適的生活環境、有效的耕作方法。這些古智慧作在現代侗人的日常生活裡有著很重要的角色。
這兒的水循環也是很有意思的。泉水從山流到井讓我們飲用,之後再留到山下給婦女用作洗菜和日常生活之用,再流到灌溉和流到渠裡去。這是就是人順應自然的一個方法吧。
晚上的分享也讓我看到了不同人看到的不同事,我想我還是對歷史和他們的工藝有興趣。明天到訪附近的兩個寨子,聽說會見到很不同的建築,大約也會看到有點不一樣的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