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音樂」- Jean Guillou

來到KU不久,學長就問我會不會跟他和他的女友到St. Louis聽這場音樂會。那時我還傻乎乎的答應了。怎料這個星期忙得不可開交之餘,音樂會之後就要出席一個面試。但,票買了,怎樣都要去聽的了。

從Lawrence到St. Louis要開上近五小時的車,然而進入聖路易斯時看到了Barnes Jewish Hospital,感覺它大得有點不可思議。已經好幾個月沒見過高樓大廈的小鄉姑,看到了醫院都可以有這麼多座大樓,而且每座也這麼高,感覺有點要昏倒的。而且這兒很多建築物也帶著中古的氣息,感覺很美。不過,她始終是一個大城市,還是有一點透不過氣。

音樂會的場地是聖路易斯的主教座堂,英文叫作”Cathedral Basilica”。上著藝術史的我看到Basilica這字就慌了。而進了教堂,看到了金色的、拜占庭風格的馬賽克,用著英文字和一點點拉丁文記著聖經經文和人名,感覺還是有點古怪。但來到這兒,終於找回了一點點歐洲的感覺,不再只是那空洞的美國印象了。

然而,藝術史常說著,Domes有令人覺得這建築物是對抗著地心吸力,讓人有覺得這建築物是浮在半空的感覺,不知怎的我總是感受不到。

Jean Guillou現已八十二歲,穿著藍色Tuxedo的他顯得特別瘦小,而面對4 Manual的風琴,他的演奏卻是很宏偉。我很慶幸地有機會聽過幾位老演奏家的演奏,如聽過林石城老師彈的十面埋伏,還有一些但忘了。他們的演奏都是功夫十足,對音樂的想法能夠很有力的表達出來,但技巧始終沒年青時熟練。但Guillou的技巧仍在,很複雜的織體還是能夠很從容地表現出來,高難度的部份還是很有熱情地演奏著。我一邊看一邊想著,這老人家現在還是可以彈得這麼好,他的高峰時期會是一個怎樣瘋狂的人?

他演奏了Pictures in an Exhibition,他用風琴處理這作品,是用了一個很具體、用聲音說故事的方式表達。層次、聲音、構想也是很明確的表演到。這個Transcription感覺像是看一篇用步移法寫的文章,和原曲比有了更強的時間和空間感。

這個處理,是他為風琴音樂帶來的新想法-把風琴音樂帶到普通的古典音樂之中。

一直以來風琴都和教會音樂關係密切,但是風琴本身是一件充滿變化和可能性的樂器,它的音樂沒有跟上其他樂種的變化,沒有很多實驗性的作品,某程度還是可惜的。他的作品,某程度是把人對風琴音樂的接受程度不斷的擴大,也在挑戰風琴師對音樂的想法和技巧。

我想我在Lecture裡最欣賞的一句,大約是他作為作曲家,聽到不同人用不同方式演奏自己都作品,不單沒有不接受,而且很歡迎不同的可能性。

後來再問一句,作曲家、改編者、演奏者的關係是甚麼,他答道「我覺得大家都是在創造屬於自己的音樂」。

這一句,讓我在想,我大約要把握機會,現在在學期間,多點做一些教授覺得creative的東東。我大約要找到自己的聲音。

台上的Guillou是個很有威嚴的人,但對意外還是很冷靜的面對。

話說他在演奏Improvisation,這即興演奏是一層層由輕至重,到應該是接近/在Climax的時候,也是充滿了Chromatism的時候,風琴突然失靈,響起了一個Cluster。他掩著耳走了,用著身盛體語言顯著無奈的樣子完了這個有著缺憾美的即興,因為,其實我聽不出從他彈的東西到那cluster之間有很怪的聲音……一直都是很自然的,就算是Cluster長響著,那個位置完結…其實也不是不好聽的…

最後,台下的他真的很友善,他很熱心分享自己的想法,也對台下的問題很熱情地解答,整個Lecture真的學到了很多。

這兩日一夜的St Louis之旅其實沒看到甚麼,只是在Guillou身上看到了很多音樂家的氣質。但這已對我有了無限的啟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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