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特律的希望

(發現這篇文一直在草稿裡,但已寫了一年…不配圖,先上載了)

預訂回家的機票時,我選擇了最便宜的那一組,但隔了一會再看清楚行程時,竟發現原來自己要在底特律「滯留」一晚,研究了很久睡機場的可能性以後,還是覺得這不大可行,還是要訂一晚酒店。但最便宜的酒店就當然不會有穿梭巴士服務了,於是我又要租車,最後,當然是得不償失了啦。


租車又帶來了另一串問題:用百多元(美金!)去租車,但總沒理由只用它來回機場和酒店,大約一共5英哩的路程了吧!那麼我去看看底特律吧,但底特律聞說很危險啊……但我的樂理老師在底特律生活過,他口中的底特律又不是那麼壞。在出發前兩個星期又突然爆出底特律政府申請破產一事……直到要出發之前我還是不太肯定是不是要冒這個險。花了好幾天好好研究這個城市、在Couchsurfing問了當地人的意見、在kc-detroit的機上再看了time的底特律特輯……底特律的故事還是教我有點著迷。這個曾經風光的汽車城市終歸是少了一點運氣了吧。我的態度是,既然這兒仍有五十多萬人願意在這兒生活和堅守著自己的崗位,再不安全,也會有它安全和特別的地方吧。其中一名couchsurfing的會員在主頁上寫著,她願意做一切東西讓人對這個城市改觀。有人願意付出這麼多,那就要有人給底特律一點信任啊。我有的時間不多,只可在Downtown輕輕逛過,但最少,看到那一點點人們害怕的底特律,給她說點好/壞話也好啊。

冒著「生命危險」地在這個城市不夠半日,我可以像當地人一樣說著,底特律的確有它很危險的地方,但它可愛和安全的地方一樣很多。我更被這個城市的自強氣息所感動。

我在租車的地方開始問當地人,我要如何保障自己的安全,來回Downtown Detroit和機場的時間安排等。一直一直我還是抱著很多懷疑。到了酒店,大約時九時多,看到天還不算很黑,想著這兒天黑還需一點時間吧。沒想到一到離酒店0.4 英哩的餐廳以後,天就全黑了,這刻人都慌了。然而我進了餐廳才發現自己把酒店鑰匙留了在車內……但晚餐還是要吃的,我請侍應給我介紹了她喜愛的菜,那是一個磨菇漢堡,配了cole slaw和薯條,計了小費才$9,在Lawrence$9才是餐牌上未計稅未計小費的價錢。菜端來了,我嚇呆了,份量是真正的美式份量,漢堡包和漢堡扒都很大,我沒可能把整個包疊起來吃,要分層吃之餘,用刀叉處理還有點吃力。那可是我吃過最有肉汁最有「牛」味的漢堡,薯條熱騰騰但軟軟的(對…我那軟薯條愛好者),Cole Slaw很開胃,一直都是預期之外的好。說說這餐廳,這兒的裝潢停留了在九十年代,想起了在愛沙尼亞那前蘇聯咖啡館,但這兒整潔得多,人氣還是有的。侍應未算很友善,但最少不會膚衍客人。鄰桌的客人想要的東西售罄了,她很氣忿,侍應還是會很有耐性地開解她。這樣的地方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在這大城市裡有著這種小鎮才有的人情味,讓我感到有點驚奇。

回到酒店很了一會當地新聞。當地人當然很在意自己地方破產的消息,但新聞同時間在報導著一些Neighbourhood積極改變的故事,新聞台給我的感覺是正面多於負面。傳媒對人的影響很大,電視台在報導現實之時,也在努力地鼓勵著底特律人求變、求存。香港呢,所謂的晴報,一點也做不到同樣的效果。

第二天早上,五時多,我想翻熱那前一晚的漢堡,但食物盒是發泡膠的,於是到酒店服務台問有沒有其他食具,結果服務生說用那盒翻熱一分鐘完全沒問題= =,我在他口中認識多了一點這地方,他說著酒店/機場所在的這個區域安全得很,他們整晚在街上也不害怕,是別人不認識底特律才覺得這兒完全不安全了。

網上的資料都說著Michgan的司機有點野,轉線不打燈等等。這是我另一個不想冒險的原因。但,的確,這兒的人轉線有點離譜,但超速程度和K-10I-70上看到的瘋狂司機差太遠了,我這不熟路的新手還是很輕易的熟習下來。原來,KansasMissouri的司機才是真正的亂來。
我到了Riverfront看看Windsor和那美麗的Riverfront plaza,六時多還是有人會在這兒踏單車和早操,而這兒看起來也有點點像西九至尖沙咀海傍,只是這兒有建築物在重建而已。我和這兒一個在巡邏的老人家談了一點點,他還是說著自己喜歡這個地方,沒有遇上過一點麻煩。他很熱情的指著我要怎樣怎樣走,怎樣保障安全,問了我的行程,帶著一個很滿足的笑容。我看著那極端奢侈的GM Headquarter,還是覺得,這兒儘管不復二十年代的光輝,最少這兒的人願意改變,願意接受現實。也許就像是新聞和Time所寫的,That’s the real change and new life for Detroit.
Downtown遊走時遇上了另一個像我一樣的遊客先生,他給我說著,這兒看來還有很多有趣和安全的地方啊。

然後那不清不楚的GPS app讓我繞著Detroit Tigers Statium轉了三圈,沒機會試試那Russell Street Deli,但我還是看了一點點Eastern Market。這兒開始有了頹廢的感覺,車不少,但開著門做生意的地方很少,Detroit 的問題時佔地太廣,管理要用的資源太多,但明明要服務的人已沒那麼多,把一切集中起來,同時重組行政資源,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某程度上,要是底特律破產,即時的形象雖然全毀,但長遠來說,這不是轉機麼?這問題太複雜,我不懂,但我看不到這是一個壞選擇。

我最後在Heidelberg Project轉了一圈,進入那個Neighbourhood時還是有點害怕的。明顯地這個Neighbourhood已近乎空無一人,剩下來的好像很多都是黑人。但Heidelberg Project的色彩讓這兒有了一點生氣。我沒有時間好好去看,但我看到了那沒有時針分針的鐘,好像是其中一個線索。藝術家是想說著,時間在這地方,是停留了在某個時刻,還是,就算這地方變成怎樣,時間還是在溜走著?

然後我就上了回機場的高速公路,意料之外的時,就算交通有點繁忙,我還是沒有遇上堵車。底特律完全沒有大家口中的那麼恐怖。



然而最教我無奈的時,原來離美的手續簡單得不行,是入境才麻煩。天,我這麼早來機場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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