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終於要來了,我要準備第二次成為freshman了。
這兩個星期就是不斷地飯局,和很多友人見面,有些才沒見個多月,有些上五年沒見過。我們都活在很不同的圈子裡去,但我們仍有著很多的話題說不完。我還是覺得自己是很被祝福的,我認識的這班友人也沒有甚麼機心,大家也很坦誠相對,就算到了大學,同學也是柴娃娃的一起玩著。每個飯局也是充滿了笑聲,充滿了少時或在學時的感情,好似,一點也沒變過。
我能夠有這一班友人支持著,我真的感到很幸運。
但在一個個會面裡面,有一些人還是給了我很深的印象。
我們中學同學之中有一個在讀精神科護士的學士課程。當時她修讀護理已令我們有點點驚訝,知道她要讀精神科更是愕然。但她看來又是很喜歡很自在的樣子,儘管在談天時她常把辛苦掛在咀邊。到了見到她的時候,她更說著她考了保險經紀的牌照,在做著兼職保險經紀。我和另一個同學呆了,問道,她怎樣可以一邊讀護理一邊考經紀牌,她竟很淡然地說:「沒甚麼啊,就這樣讀了,別人去玩的時間我就讀書了」
很瘋啊。
她說自己是對風險管理和健康等有興趣才做保險,加上不能承受很大的壓力,要保持心境開朗,現在不是很空閒也不會去做兼職,就算做保險也不跑數。但我心想,這樣的生活方式也很不容易了。聽了她這樣說,我真心的佩服她。
另外就是今天把小赬櫛(我的琵琶)託孤到老師家時,和她的外傭談了一會。
她好似是在第二年跟老師學琴時來的,算一算最少也有七八年了。一切也覺得她很友善,話不太多但照顧很周到。這天和她談起來,她說了很多在外國生活的心路,不斷地告訴我have to be very tough。加上我倆也是天主教徒,她也很著意要告訴我天主有多愛自己和會帶領著我們。We need to keep our faith and rely on God. 然後我問了她,在外國生活了多久,她說她在美國待過兩年,又去過汶萊,然後來了香港八年,很久沒回過菲律賓,所以她很明白在外國生活的難處和心境。但現在她老了,也許再簽多一次約,就會回家休息了。但如果經濟許可的話,她還是想去看看這個世界。
(打到這兒突然感動起來要想流眼淚。搞啥…)
那個時候我覺得她很了不起。突然覺得自己沒那樣堅強。離鄉別井本身就是很不容易,但…我從沒想像過自己要離開那麼久,聽了她這樣說,我才意識到,我這一次的決定,是個很…很大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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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拿小赬櫛到老師家的路上,在地鐵抱著她打瞌睡,突然有一刻很不捨得透過琴袋摸著她的質感,差點就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