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額-援助之手

因為一些熱心人士,我們走到了附近一個山區村寨觀看歡迎客人的攔路禮。我們坐著麵包車,說實在還是走著很不平坦的山路,也接近走到了山上。我心裡想,移居到當地的侗人是怎樣做得到的呢?山真的很高,也真的與世隔絕啊。我覺得聽他們遷徙的路線也許聽不出甚麼感覺,但一看到他們真正居住的地方,想到他們遷徙的過程,就覺得很厲害。


到了當地,看到了小孩們都穿上了傳統服裝,但也不是太多的人,所以還沒有很大的感覺,只是覺得他們應該都是很重視這班熱心人了。但走到了村子裡,天,裡面好多好多的小孩都盛裝打扮了,全村的人都跑來看了。和一個少婦談到,她和先生是在龍額開電腦店的,平日都不怎回家,今天聽到了這活動都跑來湊熱鬧了。這些熱心人士真的做了這麼大的貢獻要出動到整個村子麼?
我聽過無數個助學團,也看過很多他們山區助學的照片,孩子們看來都是很高興的。但是這天真的看到了他們捐的東西:每個小孩一個筆盒、羽毛球拍、足踺。這些都是很多助學團會捐的東西。小孩們大熱天時穿著盛裝唱攔路歌,還特地有了漢語的攔路歌、吹蘆笙,叫著「歡迎歡迎」,外人看起來真的很熱鬧,但仔細看看,很多小孩都目無表情。這樣過後他們就跑回家要換衣服了,聞說同行的有一個聽到小孩說終於完了這樣。在想想校長說到他們需要的資源、需要的支教,我更懷疑很多的熱心人士是否真的是熱心孩子們的教育,是否真的關心他們的需要。
午餐時我們吃都是傳統的侗族食物,而我看到遠處的熱心人士們會有特別的菜,大約是他們吃不慣了吧。我更覺得,他們是來當個遊客,所謂助學只是旅行中的裝飾,顯得自己比一般遊客更有「社區觸覺」。
但我還是要多謝他們的,聽了這麼多次敬酒歌,第一次感受到敬酒是怎樣的一回事。校長叫孩子們叫我「姐姐」之後唱了敬酒歌,之後一杯杯的米酒就圍住我了,明明說是三小杯的,但我喝了第四杯之後還有個小女孩叫我「再喝多杯吧」……我沒試過喝米酒喝得那麼快!但看到同學還要給老人不斷要喝酒,我們也在幸災樂禍了。看來這六個星期他的酒量進步不少了。
回去以後我們到了村民會,是村民甚麼民主會這樣的東西。其實我們每天都會看到村子的支書,他是個個子很小的人,樣子有點像個卡通人物。我會用「可愛」來形容他。他很熱情,很關心我們在村子怎樣怎樣的。他也對村子裡的事情瞭若指掌,對侗族的文化也很有認識。
 
我見過的村支書不多,但他給我的印象特別深。他很愛自己身邊的所有東西,生活得很快樂,不論是工作、玩、日常生活也是帶著一個很幸福的笑容。他也對人沒有甚麼架子,我們笑叫同事叫張老師,他也跟著叫,但明明怎樣身份都說不通。他對文化傳承的想法,說不上很特別,但他還是很有心去做。這些都比不斷說著同志們辛苦了的某些幹部來得深情和草根吧。我在想,國內還是會有一些的幹部沒有受黨內很深的宣傳文化所影響,還是真真正正為人民服務。只是希望這樣的人會愈來愈多。同時聽了同行一名遊客所說的喝茶事件以後,也不希望國安這個東西令人民更不安。
晚上等了好久,聽到了一些婦女來唱侗歌。聞說還有鄰寨的男士來對歌了。哇,這可不得了。我們等到近十一時才開始唱吧,然後婦女們還準備油茶,到了男士來的時候已經近十二時了。他們真的要像以前唱到天光了@@
這一次聽侗歌,會覺得他們的歌聲很響亮也很美麗,比流芳那幾名婆婆唱的來得高亢和更講究。但是我還是對流芳婆婆唱的印象更深刻。她們唱出來的都真的是很深的感情,這個晚上就更像是現實中的行歌坐月。這晚的形式來得更真實,也更看到了侗人的文化生活。只是……那像是侗人談情的情境,外人看來總是格格不入,但婆婆們是說自己的故事,那就可以穿越語言來打動人心。
另外有件小事,那支書站在門邊,同時有一隻很大的蜘蛛在往門口爬。同學指著門喊著「有蜘蛛」,支書聽到就說「我是支書不是蜘蛛!」這個笑話笑了兩天。
這幾天的龍額之旅要完結了,同時我在文化社的實習也告一段落。這個星期的得著沒有之前的衝擊大,但給我帶來的反思特別的深。我想到不單是少數民族的事、或是文化的領域,我想我看到了一個更廣的畫面:很多文化傳承和社區發展不問題不單是少數民族才出現,只是我們能在他們身上看得更明顯而已。回到自身,回到香港,文化傳承、弱勢社群的問題一樣存在。我們要怎樣做才令社會更健康地發展?這可是所有人都在面對的大問題。
四時半了…還有三個小時可以睡一下。
後記
在回貴陽的路程上,聽到了那班熱心人士的主辦人和同事的弟弟說,第一次在春社到龍額當志願者也沒甚麼感受,這次,她覺得自己好偉大。

龍額-迷信、傳統智慧?



今天是鬼師日。

早上我們沒有找到村民會的人,於是去了拜訪一個做法事的鬼師。他很有趣的,在四十歲左右作到夢要在六十多歲成為鬼師,到那時他得到了咒語和符,就成了一個滿有名氣的鬼師。他的法具也很有趣,竟然是一支電燈管,法杖是根據自己身體部分長度弄的十八根樹枝。每天有十多人來找他做不同的法事,看來還是很不可思議。作為一個天主教徒,我理性上知道我應該避開這些迷信、偶像,但偏偏我對這些很有興趣,也很想知道更多侗族的信仰和生活哲學。昨天聽到一個會占卜的女鬼師時,我真的很想看一看。

然後隨行的有一個學民族聲樂的女生,她當了我們的翻譯的同時,她也在認識自己的村子的歷史和文化。她也是對自己的文化很有興趣,只是沒有人和她一起而已。也許我們都怕成為單獨的人,但有時某些東西一個人走會看見更多。但像文化傳承的,就一定要眾人一起才做得到。
在風雨橋上我們分成兩組和老人訪談,我就在一旁找有意思的時刻拍下來。我看到一個看來發育得不太好的年青人,和一個小孩子玩玩得很激動,不久以後突然(我又用「突然」了)看到他披著血,一個老人家揹著他離開。後來問到一個協助的老人是怎樣的一回事,他說那小子二十多歲了,小時患上腦膜炎,爸媽都到廣東打工去,只有公公照顧他。政府也沒有甚麼的援助。我對這些少數而且被忽略的人特別受觸動,我很想為這一類人做一點事。

同時間,不知怎的有幾個小孩很怕我的鏡頭,明明不是拍他們,一看到鏡頭對著他們的方向就跑掉了。有一個小孩,願意看我拍的照片,一看到自己和其他小孩就笑個不停,但其他的仍在跑。好吧,我就當我的鏡頭是機關槍!儘管逃吧!

休息一會我們到了第三個鬼師的家,看了一場法事。她的家有點暗,但沒有很恐怖,像港產片中那些「問米婆」般駭人。問東西的人獻上金錢,把四枝香枝點著,燒著冥錢。鬼師要了問那人的衣服上的線,那人就吹一口氣。問過了姓名,鬼師就喝了柚子葉水和茶,把一支香枝插在頭上,三枝香枝插進米裡。然後就開始伏在桌上,左手不斷地敲著。走到陰間的路上她會吹著口哨,回來也是。然後找到就會開始說那人要問的東西,和她看到的東西。
我們之中一個人的家人也是自己族裡的這樣的一個鬼師。所以他就試試看了,他聽到翻譯是也是覺得很準確的。我本身在想,也許家裡發生的事本身就是不大科學的事。我也覺得我真的太不虔誠了。我相信這些「靈異」的事的存在,正面的不是要害人的,因為對少數民族來說,這是他們的信仰嘛,而且這些是很傳統很古老的東西,它們能存在某程度也是有一定的原因。所以我也試試看了……
以下的是一個避忘錄,有信仰和怕的…不喜勿看了。
鬼師一開始就說地方很大,我的家很難找,找到的時候就問我家是不是有四個人,我答只有三個,但完了以後,說著說著突然想起了家裡的事,我們算是有四個靈魂吧。後來友人說鬼師看到我家裡有一個人看起來很模糊,我心裡毛骨悚然了。
然後他說我的家很不錯的,風水很好,有很多很厲害很聰明的人。我問我媽媽怎樣,她說我的媽身體很弱,不是大痛大病那一種,但身體和靈魂不在一起。對於我來說,我將來也很好,我是很會讀書的。農曆八月時我會有事有工作要做。對於媽那兒,她叫我到舅舅的家那一點米煮給媽吃,然後連續三天在晚飯時叫三次「媽媽,回來吃飯了」就好。
解救方法和將來的事我不肯定,只是聽著鬼師說我的家時,我一直沒想到「第四個人」的存在。但一想起,就感到很驚訝,有點像睡醒了的感覺。說我家是很厲害的,我倒不知道,但我這兩三年倒開始感受到爸的智慧。一出鬼師家,真的是一踏出門口,爸就打來了,我都說不出這是巧合還是怎樣,反正我就把剛聽到的都給他說了。我問我家是不是很多厲害的人,他倒是說他的親人都是很聰明的,但就是窮,但也倒是出了一兩個百萬富翁。說媽的,她像是說出了我對媽的感覺了。之後…我的確是想在學術界發展的,只是我還在摸索著方向。
上面的這些這些,信不信由你嚕。我和另一個試過的都覺得,他們的存在是有原因的,你說是迷信麼?又不是所有迷信的人都做得到這樣的東西,也不會有特別的「神恩」在他們身上。我相信不同的宗教和儀式都是有背後的意義。準確不準確,也不是最重要的了吧。最後每個宗教都一樣會有驅魔/鬼的人,這些人都是和那神靈、「不可侵犯」的東西打交道的,都是有特別的神恩。而且,喊著媽回來吃飯,那不是很難做到的,儘管在我家來說這仍是有難度的。但,反正就是問了,不就試試看了吧。
我覺得民間宗教雖說是很有迷信色彩,但裡面也有著很多很草根很有意思的東西和智慧,那都是不可以忽略的。想到了grieg這樣一個作曲家都是超級迷信的,我想我仍算是理智了~鬼師的存在是很有著傳奇的。我很有興趣看更多關於鬼師的東西~

龍額-民族、生活、文化

 
昨天晚上吃飯時有蟲子咬我…咬在我的大腿外側。現在是很癢很疼,更多是疼。蟲子好毒。但這應該和蝴蝶沒有關係。
這個早上我們到了龍額下寨,聽了寨老說他們的故事。對於寨子的傳說、遷徙歷史,的確是有些特別的故事。但我發現我對現代的歷史興趣更深,更直接的說,就是對文革時期有很大的感通。聽到了木匠說文革時當時的支書要破四舊,於是把鼓樓和風雨橋拆掉,也把民居的裝飾鋸掉。那時的支書到底在想甚麼?我倒是很想知道。我也問那木匠會不會害怕,那時他只有七、八歲,但他都明白那是多麼恐怖的一個時期。後來到了歌師的家時,他也說文革時大家都不敢唱歌,都怕被批。這樣愛唱歌的民族就這樣被破壞了唱歌是生命的傳統。

我開始有點認為,民族、農村的傳統文化面對最大的挑戰不是資訊科技令溝通方便而令人放棄民族文化,更多是,七十年代被這樣瘋狂地破壞過以後,族人對自己的文化失去了信心,而乖乖地聽從政府的教導,走向主流文化。否則,為什麼他們會覺得自己文化是「落後」和「迷信」的?難道主流的宗教在某程度上不是迷信麼?
我開始覺得,要做文化保育的原因,更多是因為政府。同時間,要讓文化保育可以成功,就要向當地的人看到自己文化的獨特和在生活裡的重要性。這個年代,愈來愈多的年輕人看到了自己家鄉有一份的魅力,外人要做的是要鼓勵他們為家鄉做一點事。
下午我們拜訪了一個鬼師,更正確的算是風水師吧。他專門是為人計算良時吉日和風水位置的。很有趣的是,他參考的是廣東通勝,也在說不同地方的人都是用同一套風水理論。嗯…這裡面的原因很想認識多一點。
晚上同事家來了十多個深圳工作的人,搞了一個助學團。他們在市集看到同事就說著要給我們買菜這樣那樣,同學因為之前到過苗寨遇上了包場的客人,看過他們的行為,有了比較,就暗地裡說著「暴發戶」。我那時也沒有甚麼好感,但未到有這個感覺。
但吃飯時,天氣是一個原因,另外她們的言行令我完全吃不下。
我聞說她們有一些是客家人,於是也搭說到我是河婆那邊的,但我不會說客家話。之後介紹自己時不小心說錯了一個字變了廣東話音,那太太說道:
「你識講白話呀?咁就講白話啦你普通話咁渣!」
我心想,我的普通話大約也是帶著香港和廣東口音啊……而且…我真的是第一次被人說我的普通話差!
同時間,我們見到了同事的弟弟,我用了好久去想究竟他是真的是親弟弟還是甚麼,因為他看來很白,和我見過的侗族人很不一樣,加上他很有文藝的感覺,也和哥哥鄉土的樣子很不一樣。當我問我身邊的友人而得到確認了時,我驚訝說著為什麼兩兄弟樣子差那麼遠,他竟答道「基因愈變愈好了」。
晚上我們拜會了歌師,聽了有關河歌的故事。但是他說起來有點太自傲的感覺。聽了一半就沒有心情聽下去,他說的都是很表面的東西,也帶不到他說更深入的領域。後來就和布依崽兒說起布依族和壯族的關係,布依族和侗族的同一個傳說,和很多更有意思的話題之上了去。
這晚在歌師家門外看到了很多很多的星。我喜歡看星夜但不懂看,之前在老羅家看著Google Sky Map找到了火星和土星感到很感動。但這夜看到了繁星,太多的星我也認不清了。那個感覺更有意思,看著星空就感到自己很渺小。
這天我突然找到了自己不想做民族音樂學的原因。我不是不喜歡民族音樂,而是,我不認為各民族的音樂是有區別的。我所說的區別是在於要把某些民族的特色音樂劃方出來當作另一種東西來看待。我相信所有音樂都有很多的共通點,不管是音律、節奏,還是節奏表演方式不同,它們仍是表現生命的方式,沒有需要給其中一些戴上了「民族」的帽子。就這樣。我終於找到了說服到自己的原因。一直以來我就是不喜歡這個學科的名字,但找不到原因,但這個原因是暫時讓我感到最強烈的。

龍額-再到侗寨

昨天晚上也沒有甚麼心情,還是因為完成不了報告感到有點苦惱,也來不及記一記兩名婆婆在文化社的搞鬼事。
兩名婆婆一來到文化社,談了一會,吃了一地瓜子以後,她們就在房間裡睡到要吃晚飯的時候。吃完晚飯在房裡呆了一會,同事叫我教她們用相機。我不知怎樣想到要來了一個「一二三四」鍵的靈感,加上「活動教學法」,她們幾下子就學會拍照和看照片了。感覺還是有了一點貢獻…然後她們玩厭了,就出來,想叫同事給她們「看電視」,要看電影,同事問她們要看甚麼,她們答要看愛情片……但她們被勸不要看那麼晚,於是同事就放了在白興拍的影片和他家的片子,兩個婆婆要看的不太是侗族的東西,而是同事的兒子和太太………
同時間,我在臨睡時找不到散錢包,慌了一整晚,本來打算這早上早一點起床找找看。我調了05:45的鬧鐘…但05:00就慌得睡醒了。搞了十五分鐘還是睡不著就乾脆起床梳洗再地毯式搜索。不知怎的…其中一名婆婆竟問我「起床了?」我呆了一下,說,我睡不著。梳洗以後,幾分鐘就從回香港那堆行李中找到了…於是又安心的睡到婆婆在06:15吵醒我們為止。
婆婆們準備離開時,其中一個拿著相機,問我「是我們的?」。我又呆了一下,說「這幾天相機是你們的,之後可要還啊」,然後婆婆說「我不給你!」同事跟她們說「你們這幾天拿著,之後要還的!」,婆婆竟說「我們拿走了!」我說「那麼他們到白興找你們拿回了!」
婆婆答道「我們不會白興了!」
天…這兩個瑤族婆婆好可愛。雖然沒機會到白興看看,但這兩個婆婆給了我好深的印象。


當她們出發到深圳時,我們就出發到同事的家-龍額侗寨。我們乘了三個半小時的大巴到了從江東,呆等了好久在坐麵包車。我印象中我回鄉也坐過兩三次。第一次回鄉,那時我還在讀幼稚園高班,那次是坐小貨車。之後都是麵包車,到中五那年開始就是坐親戚的私家車。從江東以後的路很爛,但我卻感到有點點懷念。特別是有一下子我被拋到很高,那一下真的很有小時候回鄉的感覺。路上也是和家鄉很相像的水泥房。有點覺得,這是回到了十年前的家鄉一樣。但十年或五年以後,這些侗族地區會變成甚麼樣子,我倒不太希望會像是我家鄉一般,農地全都變了荒地。
短短的路程我們到了肇興古鎮,那聲稱是「侗家第一寨」的地方。的確這兒很大,有很多戶,五個家族有五個鼓樓和戲台。它們都是很美麗的。但這兒是開發了旅遊業的,有了很奇怪的pizza店,這些店像其他古城一般,都是建在和附近建築風格一樣的樓子裡。但這些店算是隱藏得比較好,和附近的民居相比也不是很突出。應說,所有民房的地上都是商店,都是同一個樣子了。我們也剛巧遇上了有旅遊團包場,聽了侗族大歌和彈琵琶的行歌坐月。但這樣的感覺很古怪,大歌的確很悅耳。但到了行歌坐月時,感覺就不那樣舒服。這些都是被包裝過的「民族文化」,本身這些都是很有意思的,但變成了表演,沒有了本身的文化意境,這些美麗的東西都變得空虛。反而我更想念流芳的婆婆們的歌聲,她們都是唱出了自己的生命。
然後我們也逛過了堂安侗寨,看了那兒的鼓樓和那歪了的戲台。我總覺待堂安很有古時的味道,我是說古時生活的味道。儘管這兒也有開發一點點的旅遊,也有一個侗族生態博物館,是由挪威人開展的。這兒的人也很快樂,也大約有大事發生了,所有村民都走出來了。看起來很和諧很舒服,也有點覺得這才是真正的農家生活-大家都很熟悉對方,也很多事會大家互相協助。

這刻想起了這個新年回家之時,我才發現在爸住的地方,他也是走了幾步就停下來,和某個某個說不出關係的親戚談了起來。
我在車上睡到到了龍額村也不知道,一下車有點覺得自己像是在紫雲那般,有點擔心會不會像那裡,已經沒有了寨子的傳統建築,沒有了很多很多的文化,但如果是這樣,為什麼我們要來走訪?但到了同事的家,開始看到了熟悉的侗家建築時,我覺得這會是一個很有熟悉感的旅程。同事的家養了豬,那豬欄算是見到光的,樣子和小時家裡的有點像,但我家現在變了專業養豬而已。走在村子的一點點地方,回到街上,我覺得很多個地方也有著小時候對家鄉的回憶,只是現在是變了侗人的家了。

我們遇上了村知書,於是混到吃了黨員開會後吃的飯。我們又一次吃了牛瘪,但這次是「正宗」的,因為沒有加太多的水和香菜,加上這次沒有牛雜(最少我沒看到),所以還是吃了一點點。血紅儘管是豬心臟取的血,儘管肝是侗人最高尚的食物,但真的…我受不了內臟…稀飯的味道很有趣,裡面的香草令稀飯吃來很清新。
而這天,在知書、村長的攻勢下,第一晚就喝了不少的酒。他們說這米酒是最好的,已弄了四個月。這酒也許是很好的,但我較喜歡流芳的酒,那酒酒味不太重,完全沒有「辣」的感覺。要是被灌的話,我願意被灌流芳的酒多於其他地方的米酒噢。這天我也喝多了一點點,雖沒有在verona那次喝了半瓶白酒般要人扶著走(也因為那是第一晚在camping site不認得路才要人帶…)般暈,但,也是有點點呆呆了。
未來幾晚會怎麼樣?我「熱切期待」。
其實在流芳回到貴陽時,聽到爸說要我到美前回鄉看看,心裡有點兒不情願。但這天到了龍額,在打這篇文時,愈來愈多家鄉的樣子浮現出來。我心裡突然有了一點作為「半個」客家人的「身份認同」。這年新年回鄉後其實有了學客家話的衝動,對著家鄉的變化也有一些感觸。像同事般說,農村的人雖然沒有很好的物質條件,他們是很快樂的。看看中央官員那官腔樣子和這些村幹部豪邁快樂的生活,就已成了很大的對比。農村的發展勢在必行,但是發展是怎樣進行?農民的生活起了怎樣的改變?這些改變是否等同改善?最後一題答案肯定不是。但,怎樣能改善村民的生計生活,而不失文化、傳統生活方式和農民快樂的心境?科學發展做不到的東西,由甚麼來補充?
這天很有一個感覺,如果我們說,我們要去認識少數民族的生活,去協助他們保育、發展自己的傳統文化,漢族農村裡那同樣多元的傳統文化又由誰去保存?想起了在PCD聽到項目經理說,村民的文化面對主流文化是很脆弱的,所以我們要在少數民族這文化多元的地方開展文化保育、發展的工作。但這樣,難道漢族的不同類人,如客家、潮州等文化就不用保護?潮州音樂也許是箏的八大派別之一,已受了「重視」,不知道原生態潮州箏樂的大約都能說出一些句子的名子。但我問爸客家音樂是怎樣,他也答不出了。少數民族住的地方較偏遠,所以現代化帶來的文化破壞晚一點才發生,也慶幸當時有更多的人開始在內地從事保育工作,所以還有不少能夠得以留下來。但是,那些早就被破壞的東西,就繼續一點點的消失了沒?我突然很瘋狂地想,要是我們都不再吃釀豆腐等傳統食物了,我家裡的客家人還有甚麼文化能留了下來,讓我們在生活上認出自己是客家人?
其實,少數民族也好,甚麼人也好,我們都是平等,在傳統文化上也是面對很相近的問題。只是,有多少人留意到,也願意為這些人做點事。

亂思雜想

這幾天人都好亂,在工作裡看到了很多很多問題。同時間自己的其他方面也有很多要考慮的地方。人有點點想崩潰的樣子。

我很瘋狂地在淘寶買了一個琵琶,挺貴的,一邊等一邊心痛,到送貨來了的時候心還是不太踏實。彈的時候,不能說不好,只是心裡仍是覺得「網上買的東西不太好」,就給琴打了個較低的分數。

但對比起我的乖女兒,我覺得這個琴怎樣好或壞也是我女兒的替死鬼啊!總之我不要把女兒冒險帶到美國出了事被甚麼甚麼殺掉!

今天瑤族白興的兩個婦女來到了辦公室,準備明天到深圳。對她們來說,這是一個很不容易的旅程。對文化社也是一個考驗。這兩天同學和同事都不斷準備佈置的海報,這天白興的同事回來了又忙著定價和招待兩名對城市陌生的婦女。我可以做到的,就是用一二三四鍵和左右中間,教會了婦女使用數碼相機。看到她們很簡單的笑容和很簡樸的說話風格,其實也感染到她們的快樂。但願未來數天,我們在龍額,她們在深圳都一切順利。

地上教會

被報告一事弄得自己都忘記了一個很有趣的經歷。星期天七時半,我再到了「地上教會」,參加了一台彌撒。
到教堂的路上我見到了很多早餐車,賣的都是稀飯、油條等東西。看起來,貴陽很不像大城市,更像是一個小鎮。
到了教堂時,還有大約八分鐘才開始彌撒。那時大部份座位已經坐滿,甚至已經開始加上膠椅。來的大多是老人家,也有老人家帶著小孩。看起來比香港的少不了多少人,單是這台彌撒,保守估計也有五百人參與了。但也因為貴陽只有好似兩三座教堂吧,而且這是「總」教堂。我說不出這是主教座堂,因為這兒沒有主教宗座……但這天主祭的應該是貴陽教區的主教。我坐在算是挺後的地方,看不清楚祭台。只是因為行灑聖水禮,才有機會較接近地看到了主教的樣子。
 
主教說的都是貴陽話,我聽不懂。但這兒的讀經和整個禮儀也是有跟隨禮儀年和禮儀的程序,由普通話進行,比在我家鄉沒有跟經文讀而且用客家話那時了不少。而且他們說的歌詠裡,大部分都是五聲音階的,而且這台彌撒是清唱的。三首彌撒曲沒有用同一套,也許因為他們的歌詠集裡沒有分一套套。我竟然在禮儀裡唱得到二首歌詠,雖然不是廣東話,但一模一樣的曲調和歌詞讓我突然有了一點親切感。只是,對於讚頌詞之中和簡報之中也提到了教宗,就讓我不太明白究竟現在中國的天主教會和Vatican的關係。


坐在我身邊的老人家在我領聖體以後跟我說:「你不是貴州人吧」。我驚訝為什麼他一看就知道,我說我從香港來之後他說道,香港人還是比較有禮貌吧,貴州人沒有這樣。心裡感到慚愧,在很多內地人心裡,香港人也許仍是比他們高尚一點點,特別是在較小的地方。但也許,很多的我們也拒絕認清內地的全貌。沒錯,我也不喜歡內地的很多東西,但是我們也不要把良善、單純的一群遺忘。我們也不要讓那有權有勢有錢的一小班…敗類和十三億中國人民劃成等號。
 

醜惡的旅遊業。

以下的文字情緒由冷靜變失控了!

今天看著那一個半小時的錄音呆了一會之後,做了一半就忍不住要出去看看。但這個訪談…一定會超越之前所有的紀錄字數。我省略了很多例子,但也過了二千八百…

我走到了甲秀樓看。這樓和翠微園建築群都很美,甲秀樓很有人傑地靈的氣勢。看起來就像是出塵一般。上了樓不難想像到一些文人聚集一起的情境。但一上了樓就是賣紀念品和喝茶的地方。又是這樣。貴陽人好似好喜歡喝茶,所有的古建築物都變成了茶室。這不是不好,但…我想可以有更好的用途吧。這兒有書畫家的展覽,但仍然有張茶桌在,我走不進去欣賞啊。

接下來說點懷疑騙案,也令我對這天的旅程感到不安。

醜惡的是在翠微園裡的觀音寺。一進這地方已被紀念品佔據,裡面有個指示說是明朝橫樑,又很大個牌子說不可拍照。我以好奇的心態走了上去,看到了是拜佛的地方,心想不妙。還未來得及逃走已經當地的「僧人」叫住來看看橫樑,之後又叫我拜拜觀音。但怪就怪在,香枝是沒有點著,只是對著觀音躹三次躬。然後他就拿住了香枝叫我化緣,看著盤裡全部都是十元,我想是「僧人」有說的,但我沒聽到吧,而且我真的很覺得這是在騙財。我也「沒有帶錢」,所以把五元摺到很小很小的放到盆的邊邊,但我仍很清楚看到那人是有看著我放甚麼錢然後嘗試叫我「多化點」。但我堅持說沒錢了。然後他帶著我的香枝走到了那種旁邊像是解簽間的東西,又說要給我平安符,甚麼甚麼開了光怎樣怎樣。然後又叫我化點緣,「三百六百九百也沒所謂,一百也沒所謂」。

這明明是騙財!「寺」裡面沒有香火本身就已經很古怪!

但我仍然是把一張五元摺到很小很小很小放進功德箱,以免走不掉。他應該又在看的,但真的很幸運地當時有很多遊客上來,我沒遇到甚麼留難。

我不認為這人是個「僧人」原因很多。一,他說話超級快,似是那些神棍多一點。二,他說的話沒甚麼深度。三,僧人怎樣會主動要你化緣還要在看你施捨多少?!

但這個人還有更多古怪和不可信的地方。我問他從那裡來,他說是北京來的,是「中國易經學院」派他來的。上網的確是看到有這個組織,但基地是在香港和廣東啊。而且,我不大相信一個僧人會以術數為業!他給我說了些面相看到的東西,給了我一些建議,以前的「有緣人」的經歷,算著他不是為了財怎樣怎樣。但又說著如果我他日真的事業有成,可探探他,要我回到香港給他來電,因他當我是個妹妹,「我的電話不是給每個人的」。那麼…最後那句又好似是真的。但我還是認為他是抱著「放長線釣大魚」的態度。

儘管他說的話很值得懷疑,當中應該有很多是「水份」的讚美詞。但他可以一眼就給我說我看來微笑著,但心裡有很多擔憂,我那兩隻虎齒他也能說了一陣子,對我的事業和感情也有點點建議那樣,也算是他有點本事吧。我也和他說我是有信仰的,我只會對他的話表示尊重。但他仍然堅持著說我是有福的怎樣怎樣,我即使真的真的很覺得這件事是在騙財,但我想他也許是有一點點真心的祝福吧。

這十分鐘的經歷也令我感到有點憤怒。不許拍照也許不是為了保護文物,或者說,我連那是不是文物也不知道,但我敢肯定這是因為要把這騙財方式隱藏令更多人受騙!


可惡的旅遊業,造就了這種不義的做「生意」行徑!我也笨了!我應該先把那五元撕開兩半再摺成很小很小讓他們分文不賺!!!!!

不忿的我帶著膽怯的心去了陽明祠,看看紀念明代哲學家王守仁的祠堂。這仍是一個很秀麗的地方,建築的特色沒有被重修怎樣破壞過-破壞的仍是茶室。天,我想進去看!不是開闢成茶室的地方就變了無關係的貴州名人錄展覽!關於陽明先生的資料就只有一個報告板和陳列了有關他的書籍這樣!

我很喜歡看一個人在一個地方留下的足蹟,很喜歡看一個地方背後的人文歷史,但我不要這樣糟的展覽!我不要在美麗的古建築裡再看到茶室!

我更不要在明明是不用錢參觀的地方無緣無故被人鑿了錢!

貴陽的可愛面

@土壤咖啡館。(終於來了)

文化社辦公室這刻一個人也沒有。兩個同學跟了同事,和另外兩個同事分別去了不同的苗寨。我呢?我倒被今天一個很難約的訪問,加上自己想開始寫總結報告,「被迫」留在貴陽。也好,我終於有了自己一點的空間去認識這個城市。

其實我很想找天去好好看看這個城市,總覺得,到了一個城市而對它沒有認識是白去的。就算不到周邊很有特色的地方,就算這城市有多糟,還是要認識。更何況我已在這兒待了五個星期,我還是只對延安東路的西西弗感到熟悉,我還是未有機會去看看土壤,我覺得對不起自己。

記得剛到步的幾天,我和同學在想,這個城市沒甚麼好看也很亂。對計劃的負責人來說,他不喜歡貴陽,除了文化社和西西弗。我到了這天之前還是這樣認為,但聽了一個貴陽人說的一些東西,而這幾天也看多了一些不同地方,突然想起了,這個城市有一些很有趣的地方。

星期天那天到天主教堂之後,高姐帶了我去附近一個生活區吃冰粉。那家的冰粉其實比遵義的更好吃,他用了黃糖於是很香。那個地方還是很有小城市的味道,是有點髒,但是感覺還是很地道很生活化,那是在中華路的附近。而中華路也比延安路「低級」一點點,那兒附近還是挺舒服、挺能「住得下」的地方。

星期一晚上到前文化社實習生家吃飯時,那個小區五臟俱全,很多小販在擺賣,整個氛圍是自然地「和諧」。走遠一點就會看到比較舊一點的住宅,看起來還是有點像一個小鎮一般。

今天我到了PCD找貴州的項目經理訪問,完結的時候她說,外地人來到貴陽總覺得這兒很糟。也沒有甚麼效率,例如突然會有兩個人在街上談話把整道路都擋住了。 但對她和貴陽人來說這都是很正常啊。她也說,貴陽是個很小的城市,裡面仍有很多人情味。

不單是人情味,在貴陽總是會有一點點意思不到的事。訪談完我和兩名PCD的工作人員吃午飯,當中一個也是我的訪問對象。她們帶了我到這酸湯菜館,裡面很簡潔,但有個小庭園。在四周的都是高樓,這個小餐館顯得很是城市小綠洲一般。而在這餐館,我吃了一頓「半自助餐」-這兒的蔬菜是自己任選的,只是肉就要另外點。我們在室外吃那有點點太辣的酸湯,感覺還是很清爽。

然後這兩天在和淘寶上一個琵琶造琴師傅糾結,我還是下不定主意要不要買一個琴,買的話要買甚麼木。他讓我聽了好幾個琴了,但還是想不到要買哪個價位的琴。這天決定找一家琴行看看彈彈,聽一聽我想選那兩種木的音色怎樣。之前找了好幾家都沒有,但是他們都很樂意給我指路,又幫我找人這樣那樣。今天走到了一家挺大的,但賣的都還是上海一廠的琴。但總算找到自己想買的那種木造的琴,老闆也超級好的讓我彈。雖然我還是在糾結著,但他已幫了自己不少。他也在說,貴陽是個很怪的地方,收入低,支出高,房價更高。但人還是會買鋼琴買古箏來學,生意還算可以的。嗯…怪。

現在我仍坐在土壤打著博文,剛喝完那二十六大元的latte。土壤算是這兒較大的咖啡店之一,附近也有好幾家較有名的。我所在的第四分店就有三層,好誇張。裡面的空間很多,有些靠窗的小桌,也分了很多很多的房間,放沙發的、一大班人的位置也有。每個房間也總會有一個人坐著做甚麼甚麼的,氛圍也很自在,比香港的「品牌」咖啡店來說空間多很多也寧靜很多,可能這是香港小咖啡店的放大版。只是稍嫌他們播的歌有點太流行,節奏有點太快。剛坐下赫然聽到ABBA的Dancing Queen,也赫然聽到他們把歌停了。我也覺得他們的煙灰缸有點特別,不是設計,而是缸的底,他們大約是把已沖泡過的咖啡粉舖在缸底,很無聊地嗅嗅看,咖啡味仍在。這些心思也很特別。

這兒的消費一點不便宜。剛喝的咖啡,好似在上面用咖啡脂畫了個小心形,我差點破壞了它。喝起來倒是一般般,我不懂咖啡的,但覺得豆好像是炒了很久似的,喝到的咖啡豆味不太多。而奶的味道…奶脂很重,我不算喜歡。

離開咖啡屋之後我走到了西南風書店。在貴州有兩家民營書店是比較大型的-西西弗和西南風。兩家書店的定位很不同,西西弗是多選和人的生活品味有較多關係的書,西南風的較多是教育、文藝的書。另外還有一家五芝堂,逛過一次,很大部分是文史類的書。三家的感覺很不同,但我也找到一些自己有興趣的書。

 之後很大膽地在之前去過的一道小吃街遊走,在到省二醫附近的生活區走走,突然覺得貴陽沒有了亂的感覺。裡面載著了很多很溫情的地方。

總算走過了一些自己在貴陽裡很想去的地方,也享受了一半只有自己在貴陽工作的時間了。明天要去哪兒,看甚麼淘出甚麼的可愛的地方呢?但…始終貴陽不安全,還是有很多要擔心的。唉,請為中國的治安、人民祈禱。

煙﹒酒﹒飯桌

這不是甚麼特別的東西,對內地有點認識的都知道,這三樣東西不論是公私事也是缺一不可。

我接觸到的都是私事層面了。

每次跟爸回鄉,最受不了都是滿室都是煙。要被薰死的感覺。來到了貴州,不論是下村或是怎樣,喝不喝也好,酒是一定會談及的話題,有沒有酒都一樣。飯桌的功能,也不用說了。

來了這麼久,煙在村裡見得較多,都是上了年紀的人吸。他們一坐下開始談天,煙就要來。多一點人聚在一起吃飯的話,酒就來了,啤酒、白酒(中式的)、自家的酒都試過。同學選用避之則吉的方法,我就,可喝就喝吧,反正和這些人也不會喝到多少次,我也知道自己的小限。在飯桌上也聽到了很多的故事,很多很有意思的話。

這天我們到了一個前實習生的家和pcd的職員吃飯,菜固然有很多,但更多是同事糾結了在酒上面。這天我也聽到了不少的故事,特別是ngo的職員面對的不同事情。也聽到了很多貴陽的亂事,聽到有點不敢出外。當然也聽到了不同少數民族的一些特色。有了酒、煙和飯,人就會談過不停。

即到這年的農曆新年回鄉我也明白幹嘛爸可以和奶奶和親戚聊天聊到凌晨,天天如事。這天被迫坐在裡面聽,哎…也許是酒打開了話匣子,但大家都有點點亂了,之後就在兜轉地說同一個話題呢。

當中他們都在說,酒是快樂的時候喝的。酒可不是解悶解憂的。例如一個超級能喝的老師說了一個例子,他年青時一個同學失戀了,找了他去喝酒,但一支啤酒以後兩個人都醉倒了。同時我那迴避敬酒的同事之前說他最多喝過兩支啤酒,星期天去老羅家時喝了四支啤酒頭也很疼的,但這天被主人家不斷勸酒,喝了不少的楊梅酒和一碗「很辣」的白米酒,倒是沒有甚麼事。我想酒的種類是有點關係吧。

「酒入愁腸愁更愁」是有道理的。村民愛在節慶喝酒不是不健康的。對他們來說,外人來到村子願意喝自己的酒是光榮是信任。外國人在用餐是配上不同的酒都是為了增加這餐的氣氛和味道。派對喝酒大多都是為了找到快感。

但。在飯局裡喝酒,飯桌上用酒來交易,我不同意。交易儘管能令雙方滿意,但這不是輕率的決定,酒也不是自己釀的酒。用買來的酒買來自己的面子,我﹒呸。

第一次淘寶淘到了的舞鞋還好,作管風琴鞋還是嫌硬了一點點,但也很不錯了。

為文化社寫的自我介紹。

浣琪,這個是從名字開始成了笑話的一個人。家中獨女,從小在香港這繁華之地長大。小時家人都要工作,也沒和親戚有很多聯繫,也許因此養成了又孤癖又希望和別人說話的分裂性格,也花了很多時間學習音樂的知識,亦被幾位老師提議我以後讀音樂。
偶然之中看到了光纖通訊的厲害,於是跑到香港中文大學的電子工程系修讀本科。當中參加了一點研究工作,不知不覺中就養成了看到問題之後不斷追求答案的”Nerd”。教授總說我應該做研究,但我在工程裡又找不到研究的方向。在學之中認識了很多其他系的友人,愈來愈想對「人」有更多的理解。一一年上旬我在歐洲學習生活了半年,當中得到了很多鼓勵和啟發。回港一邊寫論文一邊準備,最後幸運地考上了美國的院校,將於一二年八月開始學習演奏那宏偉的管風琴和那廣闊的音樂學。
老爸是廣東揭西的客家人,和家裡的人打電話總是用客家話談上幾個小時。他其實能說流利的廣東話,但我和他每次打電話,能說上六分鐘已是奇蹟。每年新年他都想抓我回老家。小時覺得家鄉很髒,到到初中回去還是會水土不服。上了高中就有了想回家過新年的欲望,也總是想念著那尖尖的湯圓和釀豆腐。這年回鄉看到一大片荒廢的農田,老家的側邊建了美麗的水泥房,老屋就改建成了豬欄。客家的起居特色看不見了,心裡還是有點懷念小時那不舒服的家鄉。這也是我想到文化社實習的主要原因,我想看看其他農村的發展,和少數民族的生活文化如何在這急速變遷的社會之中承傳下來。
來到文化社實習,某程度是靠人事關係的。我也因時間安排,只能進行六星期的實習。我現在做的東西也不是滿足著我來的動機,反而是在觀察不同的年青人在文化社裡的變化。但我真的很慶幸能夠參與其中,這個過程我有機會看到了少數民族那不一樣的價值觀和生活方式,過程中我亦認識了很多內地NGO的運作和社會情況。這個實習也幫助我急速地拋下了所有的電子科技知識(笑),準備自己走進人文學科的世界。我準備好了,來吧!